第15章 總要有人仰望星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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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實話，我嚇了一跳呢，畢竟身為老師的我，也未曾想過這樣的問題。”
萬行寺見長實話實說，夏油傑卻微微皺眉，“老師是覺得我很自大嗎？”
他趕緊搖頭，不明白夏油傑為什麽會這麽想，“不，恰恰相反，這是個很美好的願望。”
“但正是因為太美好了，才更容易破碎。”
——
萬行寺見長也曾如此天真，懷著最美好的願望去迎接擁抱這個世界。
可是，世界是美好的，人心卻不是。
福利院裏會有孩子在他被搶走食物是分他一點，幫助他渡過難關。
但同一個孩子也有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食物被搶走而來搶走他的食物。
那個時候，萬行寺見長看著他信任的同伴搶走屬於他的晚飯，才懂得什麽叫做人心。
人心從來不是一層不變的。
萬行寺見長突然明白了，眼前這個孩子是如何走向未來那條不歸路的。
因為他的理想，和他的願望都太過純粹，註定無法被這個世界容納。
夏油傑皺著眉頭，試圖控制住自己心中淡淡的怒氣，更多的其實是不明白，為何萬行寺會這樣評價他的理想。
萬行寺見長斟酌了一下，他清楚有些事情錯過就無法再挽回了，這是他唯一的機會。
“傑的人生，要靠你自己去選擇，我只是你漫長人生中的一陣風罷了。”
“但就算只是陣風，也要傳遞給你一些他的經驗。”
萬行寺見長決定繞開夏油傑的理想本身。
正如萬行寺老師所說，自己的人生如何選擇，旁人是無法左右的，而身為特級咒術師的他，一定能給與自己獨特的經驗。
“老師，您請說。”
“你覺得，世界是什麽顏色的呢？黑色？白色？”
夏油傑沈默了，當他想說白時，他能想到一些極端的惡劣，當他想說黑時，他又能想到世間一切美好的風景。
萬行寺見長看著他的反應，心裏松了口氣，“世界，是一道精致的灰，有最光彩奪目絢爛多姿的美好，也有令人恐懼惡心恨不得除之後快的極惡。”
“不是所有術師都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，也不是所有非術師，都會感激術師的保護。”
“告訴我，傑，你想過這種可能嗎？當你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個世界的時候，你還能堅守心中的正論嗎？”
夏油傑沒什麽表情，可他的雙眸在微微的顫動。
他從來沒有這麽深刻的思考過，而在萬行寺見長的話中，他一直以來所堅守的東西，仿佛不堪一擊。
他的世界觀，有些搖搖欲墜。
“但是，總需要有人仰望星空。”萬行寺見長將最壞的可能告訴夏油傑，並讓他理解後，之後的一切就會變得更加簡單。
“人類是沒有希望就活不下去的存在，當黑暗降臨，你就是托舉著火炬的希望。”
萬行寺見長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，“身為火炬，可不能自己先熄滅了，你得穿過冰冷的嚴寒，跨過潮濕的泥水，才能讓真正需要希望的人，看見光啊。”
夏油傑心中的一點光似乎熄滅了，取而代之的熊熊燃燒的火焰。
無論是心靈，還是實力，他都遠沒有萬行寺老師那麽強大。
如果不是萬行寺，有一天他會毀了自己的。
夏油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，恭敬的朝著萬行寺見長鞠了一躬，“謝謝您，老師。”
少年的眼中似乎燃起了新的希望。
——
【我好慚愧，萬行寺老師說的那麽好，我卻滿腦子萬行寺老師好帥（我有罪我悔過）】
【嗚嗚嗚教主看起來是聽進去了啊！】
【身為火炬，可不能自己先熄滅了，傑你給我好好的記住這句話啊啊啊！】
【萬行寺老師真的好有內涵，我淚目了……】
【想聽萬行寺大人自己的故事……】
【臣附議！】
【加一加一！】
【俺也一樣！】
萬行寺見長撓頭，他其實也是集百家之長。
以前，萬行寺見長最喜歡的作品，無一例外都圍繞著希望，光明展開。
再加上自己淋過雨，就想為他人撐把傘，不知不覺就說了那麽多大言不慚的話。
還好夏油傑和觀眾挺吃這一套的，萬行寺見長松了口氣，默默的無視掉這些SC。
世界意識可是對他說了，套上皮套他就是皮套，不能談起作為中之人存在的自己。
——
五條悟不知道夏油傑是吃錯了哪瓶藥，以前自己吐槽（他覺得只是）萬行寺見長，夏油傑都不會管。
而現在自己要是說萬行寺見長重一點的話，夏油傑都會不厭其煩的糾正他。
“萬行寺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？你那麽護著他！”
雞掰貓感覺自己被友誼背叛了。
夏油傑卻不慣著他，“你並不了解萬行寺老師，只是用偏見的眼神去看待他，我有錯嗎？”
非要說的話，夏油傑沒錯，但五條悟又怎麽可能會承認，他想要跟夏油傑打一架，卻想起前不久才被迫寫下的三千字檢討，於是忍住了怒氣，跑出了高專。
眼不見心為靜。
夏油傑無奈的嘆了口氣，為五條悟的孩子氣。
“其實悟說的沒錯哦，你最近確實不對勁。”家入硝子難得幫五條悟說話，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那些明星的毒唯粉一樣。”
“啊，有這麽明顯嗎？”
家入硝子抽煙的動作一頓，“所以你並不否認啊。”
夏油傑垂眸，露出了一個微笑，“大概是因為，想清楚了很多事情。”
家入硝子不知道也不在意夏油傑到底想清楚了什麽，她聳聳肩，“我去工作了，記得幫我帶晚飯！”
“好……等等，你今天不是休息嗎？”夏油傑想了想今天的日期，疑惑的問道。
“本來是休息。”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，“但禪院家那邊說他們的人受傷了，要我去一趟。”
“是很嚴重的傷嗎？”
“呵，當然很嚴重啊，再不去就要愈合了呢。”
家入硝子的工作和他們不一樣，她會的是反轉術式，也就是治療的術式，只要還有一口氣，她都能把傷者救回來。
這樣的能力是極為珍貴的，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會反轉術式，並且作用於他人。
禪院家對珍惜的反轉術式使用者，產生了占有的想法。
家入硝子只覺得惡心，但她沒有辦法拒絕，只能裝作不知道，早去早回。
當她走到高專門口時，不僅看見了輔助監督，還看見了萬行寺老師。
“老師下午好？您這是？”
“硝子，下午好，今天我和你一起去禪院家。”
總監部那邊可是一聽到禪院家的消息就趕緊派人來告知萬行寺見長，務必要「保護」好家入硝子。
雖然總監部最開始就是由禦三家共同建立的，但隨著時間的流逝，總監部不斷湧入新生的血液，早就不再屬於禦三家的誰。
但禦三家掌控著咒術界大部分的術師來源，總監部就一直處於被打壓的狀態，直到九十九由基和萬行寺見長的出現，這樣的情況才有所改變。
今年好不容易招進來了兩個這麽優秀的人才，一個會咒靈操術，一個會反轉術式，未來都是會成為咒術界頂梁柱的人物，怎麽可以被禦三家要了去。
於公，是這樣的。
於私，萬行寺見長覺得禪院家的做法很惡心，而家入硝子也不願意。作為她的老師，當然要為自己的學生撐腰了。
禪院家很歡迎家入硝子的到來，但卻在看見萬行寺見長的時候，笑容一滯。
為什麽這家夥會跟著一起來！
就算再不歡迎，萬行寺見長也是當今唯二的特級咒術師，是家入硝子的老師，於情於理都沒有阻止別人跟著家入硝子的理由。
尤其是他們還不能太得罪萬行寺。
禪院扇恢覆了面無表情，心中卻又是討厭又是嫉妒的罵著萬行寺。
“客套話就不必說了，我只是想來看一看究竟是什麽病人，傷到連讓人送進高專都做不到，還要讓我的學生親自上門的地步。”
至今為止，所有找家入硝子治療的人都是自己進入高專的，實在是有特殊原因，也是安排的舒舒服服，將人請過去的。
就你禪院家特殊？
萬行寺見長是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給禪院家留，除了禪院扇，旁邊的禪院都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在強者的威壓下，就連禪院扇也堅持不住，只是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低頭，所以才沒有露出丟臉的模樣。
見差不多了，萬行寺見長也收回了咒力，“所以病人呢？”
萬行寺見長還沒說完，門外的走廊上便傳來了少年奔跑的聲音。
那少年一邊跑著，一邊往身後追他的人扔東西。
“你才有病！你才有病！我沒病裝病是吧！”
身後的仆人苦不堪言，他只能一邊被砸，一邊苦澀的說，“直哉少爺，這是家主的命令，您饒了我吧！”
“我就不！那個醜女人哪裏好了！還要我討好她？做夢！”
本來萬行寺見長只是在看戲，猝不及防的聽見那個叫直哉的少年這麽說，他條件反射的去看家入硝子。
家入硝子的笑容要多勉強有多勉強，她雙拳緊握，殺戮的情緒正在高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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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行寺見長實話實說，夏油傑卻微微皺眉，“老師是覺得我很自大嗎？”
他趕緊搖頭，不明白夏油傑為什麽會這麽想，“不，恰恰相反，這是個很美好的願望。”
“但正是因為太美好了，才更容易破碎。”
——
萬行寺見長也曾如此天真，懷著最美好的願望去迎接擁抱這個世界。
可是，世界是美好的，人心卻不是。
福利院裏會有孩子在他被搶走食物是分他一點，幫助他渡過難關。
但同一個孩子也有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食物被搶走而來搶走他的食物。
那個時候，萬行寺見長看著他信任的同伴搶走屬於他的晚飯，才懂得什麽叫做人心。
人心從來不是一層不變的。
萬行寺見長突然明白了，眼前這個孩子是如何走向未來那條不歸路的。
因為他的理想，和他的願望都太過純粹，註定無法被這個世界容納。
夏油傑皺著眉頭，試圖控制住自己心中淡淡的怒氣，更多的其實是不明白，為何萬行寺會這樣評價他的理想。
萬行寺見長斟酌了一下，他清楚有些事情錯過就無法再挽回了，這是他唯一的機會。
“傑的人生，要靠你自己去選擇，我只是你漫長人生中的一陣風罷了。”
“但就算只是陣風，也要傳遞給你一些他的經驗。”
萬行寺見長決定繞開夏油傑的理想本身。
正如萬行寺老師所說，自己的人生如何選擇，旁人是無法左右的，而身為特級咒術師的他，一定能給與自己獨特的經驗。
“老師，您請說。”
“你覺得，世界是什麽顏色的呢？黑色？白色？”
夏油傑沈默了，當他想說白時，他能想到一些極端的惡劣，當他想說黑時，他又能想到世間一切美好的風景。
萬行寺見長看著他的反應，心裏松了口氣，“世界，是一道精致的灰，有最光彩奪目絢爛多姿的美好，也有令人恐懼惡心恨不得除之後快的極惡。”
“不是所有術師都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，也不是所有非術師，都會感激術師的保護。”
“告訴我，傑，你想過這種可能嗎？當你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個世界的時候，你還能堅守心中的正論嗎？”
夏油傑沒什麽表情，可他的雙眸在微微的顫動。
他從來沒有這麽深刻的思考過，而在萬行寺見長的話中，他一直以來所堅守的東西，仿佛不堪一擊。
他的世界觀，有些搖搖欲墜。
“但是，總需要有人仰望星空。”萬行寺見長將最壞的可能告訴夏油傑，並讓他理解後，之後的一切就會變得更加簡單。
“人類是沒有希望就活不下去的存在，當黑暗降臨，你就是托舉著火炬的希望。”
萬行寺見長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，“身為火炬，可不能自己先熄滅了，你得穿過冰冷的嚴寒，跨過潮濕的泥水，才能讓真正需要希望的人，看見光啊。”
夏油傑心中的一點光似乎熄滅了，取而代之的熊熊燃燒的火焰。
無論是心靈，還是實力，他都遠沒有萬行寺老師那麽強大。
如果不是萬行寺，有一天他會毀了自己的。
夏油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，恭敬的朝著萬行寺見長鞠了一躬，“謝謝您，老師。”
少年的眼中似乎燃起了新的希望。
——
【我好慚愧，萬行寺老師說的那麽好，我卻滿腦子萬行寺老師好帥（我有罪我悔過）】
【嗚嗚嗚教主看起來是聽進去了啊！】
【身為火炬，可不能自己先熄滅了，傑你給我好好的記住這句話啊啊啊！】
【萬行寺老師真的好有內涵，我淚目了……】
【想聽萬行寺大人自己的故事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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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行寺見長撓頭，他其實也是集百家之長。
以前，萬行寺見長最喜歡的作品，無一例外都圍繞著希望，光明展開。
再加上自己淋過雨，就想為他人撐把傘，不知不覺就說了那麽多大言不慚的話。
還好夏油傑和觀眾挺吃這一套的，萬行寺見長松了口氣，默默的無視掉這些SC。
世界意識可是對他說了，套上皮套他就是皮套，不能談起作為中之人存在的自己。
——
五條悟不知道夏油傑是吃錯了哪瓶藥，以前自己吐槽（他覺得只是）萬行寺見長，夏油傑都不會管。
而現在自己要是說萬行寺見長重一點的話，夏油傑都會不厭其煩的糾正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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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油傑卻不慣著他，“你並不了解萬行寺老師，只是用偏見的眼神去看待他，我有錯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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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油傑無奈的嘆了口氣，為五條悟的孩子氣。
“其實悟說的沒錯哦，你最近確實不對勁。”家入硝子難得幫五條悟說話，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那些明星的毒唯粉一樣。”
“啊，有這麽明顯嗎？”
家入硝子抽煙的動作一頓，“所以你並不否認啊。”
夏油傑垂眸，露出了一個微笑，“大概是因為，想清楚了很多事情。”
家入硝子不知道也不在意夏油傑到底想清楚了什麽，她聳聳肩，“我去工作了，記得幫我帶晚飯！”
“好……等等，你今天不是休息嗎？”夏油傑想了想今天的日期，疑惑的問道。
“本來是休息。”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，“但禪院家那邊說他們的人受傷了，要我去一趟。”
“是很嚴重的傷嗎？”
“呵，當然很嚴重啊，再不去就要愈合了呢。”
家入硝子的工作和他們不一樣，她會的是反轉術式，也就是治療的術式，只要還有一口氣，她都能把傷者救回來。
這樣的能力是極為珍貴的，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會反轉術式，並且作用於他人。
禪院家對珍惜的反轉術式使用者，產生了占有的想法。
家入硝子只覺得惡心，但她沒有辦法拒絕，只能裝作不知道，早去早回。
當她走到高專門口時，不僅看見了輔助監督，還看見了萬行寺老師。
“老師下午好？您這是？”
“硝子，下午好，今天我和你一起去禪院家。”
總監部那邊可是一聽到禪院家的消息就趕緊派人來告知萬行寺見長，務必要「保護」好家入硝子。
雖然總監部最開始就是由禦三家共同建立的，但隨著時間的流逝，總監部不斷湧入新生的血液，早就不再屬於禦三家的誰。
但禦三家掌控著咒術界大部分的術師來源，總監部就一直處於被打壓的狀態，直到九十九由基和萬行寺見長的出現，這樣的情況才有所改變。
今年好不容易招進來了兩個這麽優秀的人才，一個會咒靈操術，一個會反轉術式，未來都是會成為咒術界頂梁柱的人物，怎麽可以被禦三家要了去。
於公，是這樣的。
於私，萬行寺見長覺得禪院家的做法很惡心，而家入硝子也不願意。作為她的老師，當然要為自己的學生撐腰了。
禪院家很歡迎家入硝子的到來，但卻在看見萬行寺見長的時候，笑容一滯。
為什麽這家夥會跟著一起來！
就算再不歡迎，萬行寺見長也是當今唯二的特級咒術師，是家入硝子的老師，於情於理都沒有阻止別人跟著家入硝子的理由。
尤其是他們還不能太得罪萬行寺。
禪院扇恢覆了面無表情，心中卻又是討厭又是嫉妒的罵著萬行寺。
“客套話就不必說了，我只是想來看一看究竟是什麽病人，傷到連讓人送進高專都做不到，還要讓我的學生親自上門的地步。”
至今為止，所有找家入硝子治療的人都是自己進入高專的，實在是有特殊原因，也是安排的舒舒服服，將人請過去的。
就你禪院家特殊？
萬行寺見長是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給禪院家留，除了禪院扇，旁邊的禪院都驚出了一身冷汗。
在強者的威壓下，就連禪院扇也堅持不住，只是因為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低頭，所以才沒有露出丟臉的模樣。
見差不多了，萬行寺見長也收回了咒力，“所以病人呢？”
萬行寺見長還沒說完，門外的走廊上便傳來了少年奔跑的聲音。
那少年一邊跑著，一邊往身後追他的人扔東西。
“你才有病！你才有病！我沒病裝病是吧！”
身後的仆人苦不堪言，他只能一邊被砸，一邊苦澀的說，“直哉少爺，這是家主的命令，您饒了我吧！”
“我就不！那個醜女人哪裏好了！還要我討好她？做夢！”
本來萬行寺見長只是在看戲，猝不及防的聽見那個叫直哉的少年這麽說，他條件反射的去看家入硝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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